车小燕：SARS检测“第一人”

卢焯明

转帖自：三九健康网
身为全球首个SARS检测试剂盒、全国综合最优甲型/乙型流感病毒抗原快速检测试剂盒、国产廉价可靠的登革热诊断试剂的研发者，车小燕没有直接看过一个病人，但是无数病人因她的成果而受益。她勇敢扼守在突发传染性疾病防治的第一线，取得了新发、突发传染病早期诊断和病原体抗原分子靶标研究方面一个又一个突出成果，成功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传染病“狙击墙”。
SARS检测“第一人”
2003年春夏，非典型肺炎的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在全球22个国家和地区爆发，我国内地短时间内累计报告病例2422例，广东是重灾区，疫情十分严峻。当时医疗界对SARS的发病机制、传染途径、治疗方案等许多情况尚不清楚，人们谈非色变。为尽快遏制疫情，找到快速诊断、有效治疗的方法成为迫在眉睫的任务。
有着长期科研攻关经验的车小燕主任，以科技工作者的敏锐眼光，觉察到利用单克隆抗体技术检测病毒抗原方法，可实现第一时间对非典病毒进行快速、准确诊断，于是车小燕主任于4月14日率先向广东省科技厅主动请缨，并向珠江医院党委立下了“军令状”，目标锁定在非典型性肺炎（SARS）的快速诊断上。她果断决定带领课题组兵分三路同时展开攻关，第一组负责重组蛋白表达、纯化、鉴定；第二组负责酶联免疫方法的建立及应用；第三组负责单克隆、多克隆抗体制备。
经典单克隆抗体制备周期长，通常需要3个多月时间。车小燕主任带领课题组经过反复研究和推敲，采用娴熟的细胞工程技术，大胆创新了一种病毒抗原捕捉的免疫新方法，仅1个半月就获得高效价的多克隆抗体和单克隆抗体。经与“非典型性肺炎”患者恢复期血清进行检验，显示出很好的纯度和免疫原性，已具备快速确诊患者的雏形，建立的快速免疫方法，可在较短时间内免疫动物。
在构建抗原检测试剂盒时，车小燕课题组经对不同株单抗的配伍组合，很快建立了双抗体夹心检测抗原方法，但送检到中国生物制品检定所检定时，检测结果显示对一些毒株敏感性较低。为了检测结果达到标准，车小燕主任带领课题组把制备的多株单抗重新进行配对组合，用几十种配伍方式对非典型性肺炎冠状病毒广东株、香港株、北京株、美国毒株等10多种毒株进行敏感性检测。在不到10天的时间内，终于成功筛选出一种新的配伍方法，经复核，该方法对世界各地分离出的不同非典型性肺炎病毒毒株均能实现敏感检测，试剂盒可以在发病的第一天从血中检出非典型性肺炎病毒，准确率高达99%。
从领受任务到终成正果，短短8个月时间饱含艰辛、凝聚心血的超常付出，车小燕带领课题组于2003年11月在国际上率先建立以非典型性肺炎冠状病毒N蛋白为靶抗原的早期诊断技术，并用该技术研制出两种简易用于检测非典型性肺炎病人血中病毒抗原的诊断试剂盒（酶联免疫法和化学发光法），全国首家通过中国生物制品检定所的技术考核。该试剂盒与抗体检测方法相比，具有特异性强、敏感度高、稳定、可靠、操作简便、检测成本低等优点，特别适用于对基层单位、门诊发热病人的排查，可快速诊断、有效控制非典蔓延。
2004年6月2日，该成果率先通过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SFDA）审批，获得SFDA颁发两个新药证书和生产批准文号。这是广东省防治非典型性肺炎（SARS）科技攻关取得的世界级重大成果，更是国际上首个研制成功的非典型性肺炎病毒血清抗原的检测试剂产品，被国家卫生部列为非典型性肺炎（SARS）实验室诊断的新指标，编入04年新修订的《SARS诊疗方案》，并作为我国SARS研究的标志性成果之一入选2004年中国医药科技十大新闻，获得了2005年中华医学科技一等奖。国内外微生物及传染病领域的权威学术刊物和最富盛名的《Nature》杂志对此研究成果纷纷转载并作重点介绍。
流感狙击“排头兵”
流感病毒是一大类引起人类和禽畜患病的病原体，多次引发了世界性流感大流行。2004年以来，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持续多次地在东亚、东南亚及欧洲等地感染人类及家禽，造成至少上千亿美元的损失。面对国内缺乏简便、快速且适合基层单位推广的禽流感、流感早期检测技术的严峻形势，车小燕主任毅然决定发起挑战，承担了广州市防治禽流感科技攻关重大项目“禽流感早期诊断技术研究”，通过艰辛努力和刻苦钻研，成功研制出禽流感诊断试剂盒，并已申请国家发明专利。
2009年4月，全球多个国家爆发甲型（H1N1）流感，对人类健康造成了巨大的威胁。车小燕主任再次领衔广东省科技攻关计划项目“流感、禽流感病毒抗原快速及分型诊断检测技术研究”，带领科研组夜以继日展开实验室攻关，于2009年7月成功研发出甲型/乙型流感病毒抗原快速检测试剂盒。该试剂盒在国家科技部组织的全国范围内的综合测评中荣登榜首，获得国家首批进入绿色通道进行注册审批的资格。与国内外同类产品相比，该试剂盒具有更高的灵敏度和准确性，且检测快速、操作简便、成本低廉，可直接实现甲型与乙型流感的快速分型，临床考核中分型准确率超过99%。2009年12月31日，该试剂盒通过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注册审批，正式投产上市，显著简化了甲型H1NI流感的诊断流程，极大地缓解了国内甲流防控压力，有效遏制了疫情。
“登革热”拦截“急先锋”
全球人口增长及全球气候变暖等因素，使蚊媒传染性疾病特别是登革热的发病率在逐年上升，我国南方沿海地区、台湾是登革热的高发区，每年都有小规模流行的发生。由于人群对登革热普遍易感，一旦出现爆发，来势迅猛、传播快、发病率高。我国登革热的诊断试剂主要依赖进口，急需发展国产化简便、可靠、廉价及标准化的登革热诊断试剂。
车小燕主任及时抓住契机，自2004年开始，再次带领研究团队寻找突破口，全身心地投入到登革热的早期诊治新方法研制中。她以登革热病毒为靶标，率先发现登革热早期诊断和区分各血清型特异性诊断的抗原分子靶标，自2006年研制成功I型登革热病毒抗原检测试剂盒开始，此后依次成功研发了II、III、IV型血清型特异性（4个血清型登革病毒）和登革病毒特异性（区分其他黄病毒属）抗原快速检测方法，并申请4项国家发明专利。该方法具有特异性强，敏感性高，简易快速，试剂易保存，成本低廉及不需要特殊设备等优点，适合于各级医疗卫生防疫部门推广使用，对我国有效防治登革热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与时间赛跑的“早行人”
本着生活就是工作的态度，车小燕主任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研究病毒性传染病早期诊断的研究中。为尽快狙击传染病毒的蔓延传播，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对工作认真严格得近乎苛刻，甚至顾不上照顾面临中考的孩子。为确保试剂盒检测数据的科学、严谨，在研究过程中，车小燕主任要求课题组每个同志必须做到全神贯注，精益求精，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每一个数据都要多次实验、反复比较才确定，关键环节她坚持亲自上阵，严格把关。
战胜非典型性肺炎（SARS）必须争分夺秒，当时国内外大的科研机构都在搞，谁抢先一步，谁就是赢家。车小燕主任废寝忘食地在电脑前奋战，查阅、检索国内外与SARS有关的文献资料，凭借自己多年在国内外实验室从事分子生物学和免疫学研究积累的经验，仅用三天就制定完成了一份研究制备快速诊断非典病毒试剂盒的目的、意义、可行性分析、研究技术路线、科学方法及国内外最新研究动态等内容的可行性论证报告，在最短时间内通过了广东省“非典”科技攻关领导小组的论证和批复。
2003年6、7月的广州天气异常炎热，而实验室更是闷热难耐。为争取最快拿出成果，车小燕主任带领课题组夜以继日与时间赛跑。工作中为防止和避免其他同志被感染，她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主动承担起检测非典患者血清的任务；她和同事们天天穿着特制的三层防护服，戴着面具和口罩，象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在实验室一呆就是十几二十个小时，闷热、劳累使她多次晕倒，但她顽强坚持。饿了就泡一碗方便面吃，困了就靠一杯咖啡抵挡睡意，实在顶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打个盹。用她自己的话说，“几天下来，都不知道外面的天是什么颜色了”。
“小实验室屡出大成果”，面对接踵而来的鲜花和掌声，车小燕主任非常淡然：“这就是我的工作，干成了、干好了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说！”在对传染病疫魔的数次“狙击”中，她凭借着严谨求实的科研思维和勤于开拓、敢于创新的奋斗精神，为国家、为人民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用一名女科技工作者的挚诚和才智，奏响了一曲健康卫士的凯歌！（通讯员：胡琼珍）
编者话：车小燕主任因病于2013年12月26日逝世，享年51岁。仅以此专题沉痛深切悼念和追忆车小燕主任。